大荒無稽

百 無 禁 忌

【超棋|超昱】靠拥抱亦难任你拥有

/CP:张超×龚子棋(前任) 张超×蔡程昱(现任)

 

棋昱友情向

 

 

4k8一发完 没头没尾爽完就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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账号许久未登录,他也是勉强才翻出了记载密码的陈旧笔记本。输入那一串字母数字的组合时,躲在中间的四位数字忽然引起了他的注意:0425——他没有沉思没有回忆,当即“哦”了一声,反应过来它的含义。

在密码里藏恋人的生日着实不是什么稀罕事,只是时过境迁,“男友”的身份定义已经被淘汰,得加上“前”字才算完整。龚子棋不过是发现自己某app的账号绑定的是这个邮箱,因而来查看,谁料在这一步上牵扯出了故人往事。他动动手把密码改了。即便他现在正处空窗期,夹带前男友的信息也很有旧情难忘的嫌疑。

收件箱里塞满了乱七八糟的来信,多是广告、订阅和系统问候。他并不在意未读信息的显示,但还是随手将它们清除,像是习惯。

这时手机来电,截断他机械的百无聊赖。瞥一眼来电显示,接通,对面的人凭一把好嗓子让他一个激灵:“子棋!有空吗!”他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,听见那头闹哄哄的,问对方在哪。

 

说在酒吧。又抢在龚子棋开口前补充道,诶,我跟他吵架了。是骤减的音高,好像平平淡淡的,竟听不出大的情绪来。

 

-

龚子棋倒是混迹这类地方的常客;或者说,外人总以为他该是,他便不情愿只担个虚名。酒淌过他的喉咙,多喝几杯,他向来无所谓,轻易不会醉的。

但有人相反。因而他来时生怕见着个已经满面通红、神志不清的人。好在事情并没有朝他想象的方向发展,完全清醒的蔡程昱冲他打招呼:“你来得好快。”龚子棋松了口气,心中暗道:那不是怕你借酒消愁,愁还没消人先倒了。他定睛一瞧,这人手上拿着的居然是罐可乐。

“酒吧什么时候还提供可乐了?”

蔡程昱眨巴眨巴眼,貌似很骄傲的样子:“这家店是我哥开的。”说罢扭着头在周围搜寻了一圈,正模正式地指给龚子棋看,“就那个栗子头的。他刚跑隔壁小商店给我买的。”龚子棋不禁想知道是哪位仁兄行此溺爱之事,顺着看过去,果真看到个较为硕大的、油光水滑的开口栗子,也算是一道奇景。

“行吧。”龚子棋把视线收回来,开始关心自己这位好友,“蔡啊,你是准备在酒吧用可乐把自己灌醉吗?——你和你男朋友吵架了?”

当事人立刻点点头:“嗯……吵得稍微有点凶。”又强调,真的只有“稍微”。

蔡程昱这段恋爱才进行了三个月不到,算是在蜜里调油的阶段,所以平常聊天也时不时提上几句。龚子棋对他恋爱对象的了解,便停留在只言片语的形容里,暂时无缘得见庐山真面目。说不好奇是假的。好友素来是小太阳般的人物,亮堂堂的,这回却实在有些小儿女情态了,话里话外都浸着甜丝丝的欢欣,被调侃谈恋爱谈回青春时光;他不反驳,一个劲儿傻乐,默认了,唯耳尖和脸颊透出隐隐的红。于是龚子棋心里偶尔忍不住琢磨,会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好友露出那副模样,只不过目前还没见着。

龚子棋给自己点了杯度数和后劲尚可的酒,权当解渴。手指在吧台上无意识地敲击,盘算着怎么开导人。虽说他并不多擅长解决感情问题,但此刻似乎不得不赶鸭子上架、充当一回业务生疏的知心哥哥。

“心里难受不,生气不?有就说,要骂就骂,别憋着。”

蔡程昱吨吨吨几口快乐水,打了个嗝,慢吞吞说:“其实,还好?”

他歪歪头回忆道:“就呛了几句,结果他让我不会说话把嘴闭上,我当时一个冲动就跑出来了。现在想想,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。”

龚子棋脑补的痛骂渣男的桥段并没有发生,刚打的安慰人的腹稿也没了用处。他无奈地把酒一口闷,再点了杯新的,听蔡程昱在旁边嘟嘟囔囔:“你看这可乐里的气都消了,我的气也差不多消了。他饭都做好了,没人陪他吃怪可惜的。”

龚子棋叹了口气,盯着蔡程昱那张脸,像在看一颗上赶着送到猪嘴里的白菜,突然颇为感慨:“蔡啊蔡,你可别回头给人骗了。”

“不会。”蔡程昱不假思索,语气笃定,“他特别好,特别好。”

当事人都这么表示了,龚子棋还有什么好说的。“那你接下来怎么办,直接回去啊?”话音才落,就看到蔡程昱目光炯炯地凝视着他。他立即会意:得了,这是要我出面当工具人啊。看来还是个机灵鬼,应该不用太担心被拐卖。

他接过蔡程昱解了锁的手机,在联系人里找:“哪个啊,这个‘超儿’?”见对方点头,他又道:“那我就说‘麻烦你来随便酒吧接一下人’了?话说你哥这名儿起得真是,很有水平。”

电话拨出,彩铃还没来得及响几个音,那头的人就接了。龚子棋心想这怕不是一直守着呢。同样,他也没来得及开口,那边就飞快地说道:“蔡蔡,你在哪儿呢,刚刚是我说错话了……”

龚子棋赶紧咳一声,打断没休止的道歉,按照剧本说自己的台词,让对方来领人。那人再开口时,语速和声线已稳了下来,问蔡程昱现在状态怎么样。龚子棋瞟了瞟全须全尾的当事人,糊弄着回复:“你来了看到就知道了。”那边说马上,道声谢就挂断了,龚子棋又没来得及说不用谢,可谓雷厉风行。他向蔡程昱比了个ok,又收获“谢谢”一句。

 

然后他后知后觉地想,那个声音好像很耳熟。但这念头只稍作停留,他再咽下一口酒,便忽略了。二十分钟后,他将因为自己的稀里糊涂、没有深究而追悔万分。

 

-

张超匆匆推开门,扫视周围锁定了目标,径直朝那个身影走去,喊:“蔡蔡。”他捞住蔡程昱的手臂,却没承想对上清明的目光,他一怔,轻声道:“没喝酒啊?那还让别人打电话诓我。”话是这么说,可眉眼柔和,并没有责怪的意思。

碰上面,他俩就明白双方都已服软,互相顺着对方给的台阶下。蔡程昱捏住张超的手,似乎有点小开心:“你着急啦。”忽而想起了什么,示意张超往身后看,“对了超儿,我朋友,龚子棋,大学就认识的。”

方才张超直奔蔡程昱而来,并未留意身边还有个人。他是先转过头才听到那个名字的。本来满心满眼惦念着恋人的他心头一震,果不其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,那人极力掩饰也藏不住眼神里呼之欲出的“我操”二字。

旁边正攥着他手的蔡程昱还在热心介绍:“子棋,这是我男朋友,张超。”

“幸会幸会。”掌心的温度传递着,张超定了神,搬出客套词应付局面。他正好横在蔡程昱和龚子棋中间,挡住了蔡程昱一部分视线。龚子棋调整好状态,摆出冷面,配合着说:“你好,老听蔡蔡说起你。”好歹是没让场面直接垮掉。

 

眼看那两人离开了酒吧,龚子棋把杯子往台上重重一搁,胡乱地抹了把自己的脸,终于把脏话骂了出来,心想这都什么事儿啊。他事后诸葛亮地想:在看到“超儿”这个备注就该有所警觉——好吧,超字还能说大众——但那声音明明是直接证据,竟然完全没反应过来。张超啊张超,全国那么多个张超,怎么偏偏是你这一个呢。

他忽然觉得0425说不定就是老天给他的提示,可惜他没能及时参悟。

 

-

说来有意思,龚子棋认识张超是在长辈安排的相亲。他被自家母亲好一通捯饬,到了地方一看,对方也是板板正正的西装,好一派精英风范,帅得很有冲击力。两人面对面坐下,不像相亲,倒像是秘密磋商什么大生意。他们交换了尴尬却互相理解的眼神,明白对方也是被父母耳提面命拉过来的,提前产生了些同病相怜的感觉,接着就开始走相亲的一般程序,进行不咸不淡、没话找话的对谈。

第一次见面结束时存了联系方式,加了微信。有一就有二。试图撮合的长辈没听他们抱怨,便认为这是相处融洽的表现,觉得有戏。秉持着“处对象就是处着处着就能处出感情”的理念,给他俩安排了后续一系列见面。

龚子棋没反对;张超也次次赴约,不推辞。都不是蠢人,看得透长辈的路数,也清楚频繁会面的意味。原可早早掐掉的苗头却任由其发展,这就是成年人的默认了。

他们相处得像老夫老妻,非褒义的那种:结婚好多年,对彼此的缺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给足够的自由空间。你整天工作忙,我呼朋唤友特爱玩,都不着家,不过问对方见的是否真是生意伙伴,不打听对方从哪惹的满身酒味,谁也不说谁。见面有兴致就上个床,完事背对背睡觉。搭的架子还在就行,即便是个空的。无波无澜地往下过,大概能撑完一辈子,可能在外人眼里还能得到不知情的赞美。

那时候龚子棋甚至不怀疑他们能按部就班走进婚姻,而且他对此并无意见。只等哪天双方父母那里一个暗示催促,他就跟张超跑去把红本本办回来。

他以为张超也是这么想的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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龚子棋在回顾和蔡程昱的微信聊天记录,把提到他男友的全部找出来。张超是蔡程昱他哥的对象的弟弟的朋友,非常蜿蜒曲折的关系,当时龚子棋还吐槽过一嘴,却怎么也没料到世界就是个小圈,这样都能绕到他身上,真是六人法则的实例。

他回忆,应该是没和朋友们透露过相亲的事儿。他们与对方父母打过照面,但不曾分享各自的交友圈。这一点上他们很默契,不探究故事也没欲望了解太多细节。都说恋爱要保留独立人格,他俩独立得简直过了头。

龚子棋想起蔡程昱那句“他饭都做好了”。在他印象里张超从未下过厨。光看这么个人,总觉得他有种“君子远庖厨”的气质。再说他们自己解决自己的吃饭问题,互不干涉,连是不是能吃到一块儿去都不知道。即便在一起过夜,第二天龚子棋醒来一般就是中午,半边床空空如也,张超不见踪影,没有偶像剧情节里的字条、爱心早餐。要么张超隐藏得太好,抑或是是没必要;没必要的事情太多,何苦劳心费神去打听,从来安于知之甚少的状态。

他们之间没有藕断丝连,分割得一清二楚。龚子棋没有吃回头草的意愿,只有偶然刷到朋友圈“既然这么无聊,不如去问问前任们有没有什么没说开的事”的无聊游戏挑战时,才会有稍纵即逝的回想。至于邮箱的密码,纯属意外,是张超而非他设置的,他后来也弃之不用了很久。他的其他密码,从未与张超相关。所以分手方便省事,他们的生活油和水一样分层,太容易分离开。

所以论起来,他对好友问心无愧,绝没有撬墙角的可能。对前男友呢,他们那笔账早已结算,即便夹杂着乱七八糟的烂账目,也合上、被尘封了,二人都不会去翻查、核对。只是在多少有些难以言说的不自在感。

蔡程昱新发了朋友圈动态,没明说、不露脸,但配图的氛围昭示着身边有第二个人陪伴。几个共同朋友已经在评论里嚎起来,抒发对放毒和秀恩爱势力的不齿之情。

桌子上的菜色很漂亮,放大,角落里捕捉到一片衣角,应该是家居服。

龚子棋往下划,看蔡程昱近期发的动态,挺有趣的日常,总有他男友的一席之地。以前龚子棋不知道那是张超,现在代入,他察觉到了什么:那是他没在张超身上见过的烟火气和亲密感。

他一拍脑袋,忽然想起是哪儿不对劲:他分明没删张超的微信,怎么会一直没在蔡程昱发的朋友圈底下看到互动?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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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微信通讯录里找见备注着“张超”的人,纠结了一会儿,龚子棋没给他发信息,转而实行曲线救国策略,去找蔡程昱。开玩笑似的表示,你准备什么时候把你男朋友联系方式给我,好让我拷问拷问这拱了白菜的猪。

蔡程昱干脆利落甩过来串手机号码,然后补充了一句:对了超儿有两个微信,一个工作一个私人,这是私人的。

龚子棋再想探听另一个时,蔡程昱先发制人:你存的那个是他的工作号。

看到这句话,龚子棋脑子里嗡了一声,刹那间转过无数个念头,最清晰的居然是“原来最开始就划分得清清楚楚了”,接着他醒悟过来,问:你知道了?他跟你说的?

蔡程昱答非所问:子棋,我真的不傻。

他还没想好回什么,那边又是一条:你俩早晚得见面的,不是吗?

 

-

龚子棋点了支烟,在氤氲的烟雾里想起那天也是这样,他衔着烟,张超在一旁提了分手。

张超从未在他面前抽过烟,对他吸烟这事也没表过态,不劝他少抽点注意身体,也没有流露明确的厌恶之意,只淡淡地看着。

他弹弹烟灰,怔了怔,同意了。但问:能说为什么吗?

时至今日他仍记得张超说——“其实我是个很相信真爱的人。会有幼稚到可笑的浪漫念头,要找到全身心爱着的人,要为真正的爱情结婚。但是太多人劝了,觉得我不切实际,找个合适的、能过日子的就行。”他看向龚子棋,说,你是我做的一次妥协。“我尝试了,老实说,没多坏,有的人一辈子求的就是这种。但是我不甘心,我还是想去找。”

龚子棋暗想,其实我也相信,我只是很难相信它会发生在我身上;就算真的碰上,我也不敢去把握。毕竟热烈而深刻的爱,相对应的故事也许是无尽的苦痛和互相折磨,也许是时间抹平悸动的惨淡收尾,太多的未知因素,龚子棋不是理想主义者,他没想好要去捱、去赌。

 

他给那个微信号发消息:你找到了?点击发送那一刻,他似乎就知道会得到何种答案。

烟燃到了一半时,他果然收到回复,“嗯”。

他很莫名地突然回忆起某次张超凑在他耳边说话的样子。他想,张超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告诉他曾经存在过一顿放凉了、被倒进垃圾桶的早饭,就像自己也不会告诉张超其实他看到了。

没必要就是没必要。

 

=完

 

写的时候单纯觉得超棋这对看上去适合ghs的却是通过相亲认识,一定会很有趣(喂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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